（78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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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78）
黃嘉南給她的地址是他名下的一間公寓，就是幾年前黃嘉宴葬禮時、她住的房子。
她有房卡，直接開門進去。
低頭就看到一雙男鞋規規矩矩地擺在門口，她迫不及待地脫掉鞋子、扔開包，叫著黃嘉南的名字就進了屋，連拖鞋都只穿了一半。
卻看到一只纖長的手橫出沙發，她立刻噤聲，小心翼翼地繞過去——
黃嘉南躺在那兒，睡得正香。
她的心登時軟得一塌糊塗，直接拖掉鞋子、踩著貓步蹲在他面前，仔仔細細地給觀察他。
好多天沒見了，大概是因為傷心和勞累，他的眉間盡是疲憊，臉頰比之前凹陷了些，看樣子這陣子確實太累了。
滿腔的衷腸無處訴說，她不覺得難過，反而擡起手，隔空摸了摸他高聳的鼻尖。
他平穩的呼吸噴在她指尖，癢癢的，她自娛自樂很開心。
視線一轉，發現他下巴還有隱隱的青色胡茬。她輕輕戳了戳，很紮手，等他醒了，幫他剃個胡子吧。
忙了這麽多天，他一定沒好好吃飯。
她去廚房做了簡餐，安安靜靜不開火的那種。
和熱牛奶一起端出來，他還沒醒，呼吸很沈，睡得真香。
她索性躺旁邊的沙發上刷手機。
互聯網真熱鬧啊，黃啟山的葬禮已經刷屏十多天，大眾終於漸漸失去了熱情、開始向其它話題轉移。
聞兮只關註了幾個和星光有關的話題。
無人在意的角落裏，俞娜發了聲明、聲稱和星光的邵總僅僅是朋友的關系，那個視頻是惡意剪輯，也不知她這算不算低調過關；
星光順利在香港上市，但是邵總卻從管理層被踢了出去；
姐姐大女主的通稿、之前角色的盤點開始出現，聞兮猜測這是姐姐在為覆出試水；
……
唔，她邊啃面包幹墊肚子邊想，居然讓俞娜就這麽糊弄過去了？
這個邵總挺倒黴，估計是高層內鬥輸了吧……
觀眾對姐姐的角色濾鏡真是厚啊，明明她是很女王的性格，偏偏大家都覺得她是清冷白月光……
迷迷糊糊刷著手機，忽而下巴一陣疼痛，她驚醒後發覺自己居然叼著面包幹睡著了。
黃嘉南已經醒了，盤腿坐她對面的沙發上，正在看手裏的pad。
他擡起黑曜石般的眼眸：“醒了？餓不餓？我再給你弄點吃的？”
她搖搖頭：“我不餓，這就是隨便吃點零食。”
她看了看茶幾，她剛才端過來的飯菜都沒了，連盤子都沒了：“吃完了？”
他點點頭：“嗯，盤子拿廚房裏了。”
“好，等會兒你去洗碗。”
他微怔，嘴角扯了扯，居然露出一個很奇怪的微笑。
她奇怪：“你笑什麽？”
他垂眸，但是感覺他什麽也沒看進去：“之前我幫你貼個膜還客客氣氣的，現在倒是會使喚人了。”
她做飯、叫他洗個碗，這就算使喚人了嗎？
聞兮正要申辯，卻發現他嘴角掛著笑意，眼底皆是溫柔。
他這是，喜歡她使喚他？
對比貼膜那次他隱隱的不悅，她怎麽覺得，她對他兇巴巴的時候，他更開心？
切，這什麽人？
別人客客氣氣對他，反而不高興？
真是個怪人。
她在心裏不停地吐槽他。
無意當中看到對面的落地鏡——
原來她自己也是嘴角升天。
還在回味，他忽然開口：“聞兮，下次別做飯了。”
“心疼我啊？”
他撇撇嘴：“太難吃了。”
……難吃還吃完了？
頓了頓，他還補充了一句：“還是冷的，更難吃。”
“……”
過了一會兒，他放下pad湊過來，目光關切：“剛才找我那麽急，有什麽事嗎？”
二人目光接觸，他眼底雖然布滿紅血絲，可她能從他深邃的眼底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影子。
昏暗的地燈照在他側臉上，一片暖意，他的眼睛亮得不像話，眼神炙熱，像是有什麽東西著了火，在這屋子裏熊熊燃燒著。
她的臉不自覺地泛了紅，擡手摸摸他的臉頰：“最近很忙很累吧？”
他淺淺地舒一口氣：“是。不過為人子女，這些都是應該的。”
她湊上前，二人距離簡直不能更近。
她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他的，然後說：“我沒什麽大事，就是忽然想起來好久沒說我愛你了。”
他渾身一滯，隨即眼眸中火光迸裂，像是有璀璨的煙花墜入其中。
她上前攬住他的肩膀，他也乖乖擡手、摟住她的腰。她低聲說：“好久沒說了，我愛你。”
是真的愛你。
他慢慢擡手，緊緊摟住她的腰。
他們以後，都是孤兒，都只有彼此了。
他明明動作很依賴，嘴上卻不饒人：“怎麽忽然這麽黏人？”
她的聲音甜甜的，回蕩在屋子裏，甜得仿佛可以拉絲：“說了呀，感覺好久沒見你了，很想你。”
真的很想你。
抱了一會兒，又親了一會兒，黏黏乎乎的，好不容易才分開。
再過幾天他這邊的事情便忙得差不多了，聞兮為他整理行李、準備回H市。
她想起來有件小事。
黃嘉南有潔癖、愛幹凈，出來了這麽久，肯定要找人大掃除一下。
聞兮提前預約家政服務，打電話溝通的時候，他剛好從廚房出來、被他聽到了。
他用口型和她說話，她這邊打著電話，根本聽不清他的話。
只好先把電話掛了問他：“你說什麽？”
他說：“別找不認識的家政，現在很多阿姨手腳不幹凈。”
聞兮以為他還記得玉嫂的事，安慰說：“不會的，現在家政服務很成熟，我給你挑貴的、口碑好的。”
他撇撇嘴：“貴的有什麽用？邵姐上次就給我找的貴的，結果還是丟了東西。”
聞兮沒往心裏去，正想繼續打電話，撥了幾個號碼，忽然動作一滯——
這手腳不幹凈的，可不是阿姨，是聞兮自己啊！
年初時他有次行程要回國，邵姐忙不過來，請她幫忙找個家政、把他家大掃除一次。
聞兮拿到臨時密碼帶人進屋，阿姨打掃他工作室時移開了架子上的相框，聞兮意外看到了擺在角落裏的兩個U盤——
他生日時、她送的兩個U盤。
她當時又恨又委屈，直接將這兩個U盤卷包裏帶走了。
後來她也忘了這個事。
此刻有點心虛——
和好奇。
於是她假裝不經意地問：“丟了什麽貴重的東西嗎？”
他眼神飄了飄：“沒、就是，丟了點不值錢的紀念品。”
“哦~”她故意拖長音，“不值錢的誰要？肯定是你自己弄丟了。”
“不可能！我放得好好的！”
她拼命忍住笑：“你到底丟了什麽？可能阿姨以為那是不重要的東西、當成垃圾給丟了。”
他只說不可能，再追問，卻是怎麽也不肯再說了。
幾度偷偷打量他，最終也沒說出口。
她也沒拆穿他，心裏笑了一遍又一遍。
嗯，mark下，以後等哪天他們吵架，她要他把這兩個U盤還過來。
看他怎麽說。
==
這邊的事情慢慢了了，他們一同回內地。
下了飛機，他們在車上回市區，聞兮打開許久沒看的工作群和內部OA軟件，看看有什麽要緊的事。
查看最近的輿情數據，除了黃啟山和黃家，就是姐姐許萊兮的熱度最高。
這次試水，效果真是好啊。
姐姐這次覆出，開了個好頭。
正思索，一個比較私人的、人很少的工作群裏有人艾特她。
她打開群聊，有人問她：【聞兮不是許萊兮的親妹妹嘛，你問問你姐姐什麽意思呢？】
聞兮微怔：【什麽？什麽意思？】
對方：【你不知道？你姐姐主動聯系我們，想和我們簽宣發和商務的合約。】
聞兮瞳孔地震——姐姐要簽星光？
娛樂圈絕大多數人都是很迷信很戀舊、做熟不做生的。
姐姐以前的經紀人是內娛一哥，大夥尊稱一聲“傑哥”，和阿曼達能力不相上下。
傑哥把姐姐的宣發、商務、影視、生活……各項事情，管得妥妥貼貼。聞兮以為，姐姐覆出，肯定會找傑哥。
怎麽會聯系星光呢？
姐姐根本沒和她提過這個想法，她也不知道姐姐的打算。
只好回覆：【我姐姐在這圈子裏混了很多年，有自己的想法，她肯定覺得星光很好才願意接觸的。】
聞兮說這種話都覺得心虛，星光再好，現在也已經有了好幾個頭部藝人。
俞娜和她算是競品，本來就是死敵，先來後到，有好資源肯定先給俞娜，還剩多少給她？
更何況，有什麽是星光能給她、而傑哥給不了的？
她真是猜不透姐姐的想法。
阿曼達在群裏，一言不發。
而是直接打電話給聞兮。
阿曼達說：“我和你交個底，你也和我交個底。你姐姐聯系過我、想和我們簽宣發和商務，影視約不簽。那覆出的國民女藝人，還是豪門遺孀，我們肯定是願意的嘛。但是她有個條件，每年都一定要和岑嘉兆有合體的商務活動。她到底想幹什麽呀？別告訴我她真是沖著Leo來的，她是單純想炒作還是想談戀愛？”
岑嘉兆……
陡然聽到這個名字，聞兮只覺得心臟漏了一拍。
她都快忘了，岑嘉兆是星光的top，他就像不可逾越的高山，因為根本不可能越過，所以盤點星光藝人時居然可能會忘掉他。
一個經紀公司的男女藝人，捆綁炒作很尋常。
難道，姐姐她還想……
對著阿曼達，聞兮堅持尊重姐姐的看法。
掛斷電話後，立刻打給姐姐。
許萊兮非常坦然：“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、和他再次建立聯系的方式。”
聽她這樣說，這麽多年，尤其現在黃啟山也死了，聞兮第一次覺得這樣無力。
當年她任性地嫁給黃啟山，雖然她從來沒承認過，但聞兮知道，她就是為了和岑嘉兆賭氣。
她一分一秒也沒把黃啟山當成自己的丈夫，白白蹉跎了六年大好時光。
難道還要繼續把人生浪費在岑嘉兆身上？賭他終有一天會在意她？
聞兮：“姐姐，男人到底有什麽好？咱們好好拼事業不好嗎？”
話音剛落，原本低頭看書的黃嘉南擡頭瞥了她好幾眼。
許萊兮：“你在教訓我？你和Michael不也是分分合合好幾年、又在一起了？”
聞兮只覺得不可思議：“姐姐，事到如今，你覺得你和他還能在一起嗎？”
那頭長久地不說話，只傳來越來越重的粗重喘息。
聞兮想不通，姐姐從小到大都是眾星捧月，為什麽要對岑嘉兆如此執著？
她從來沒打算告訴姐姐她和岑嘉兆的過去，現在想想，是不是錯了……
很久，許萊兮聲音嘶啞：“至少，我這麽痛苦，他也別想一個人好過。”
說罷，直接掛了電話。
聞兮只覺得疲憊，這麽多年，她一直期待時間能抹平姐姐的執念，怎麽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。
黃嘉南合上書：“你姐？他還想著我哥？”
聞兮沈默不語，黃嘉南揉著眉心，幾番欲言又止，最後實在沒忍住，咬著後槽牙說：“我爸才剛死……”
要不是當著她的面，估計他有一大籮筐不好聽的話要講。
二人默默無語許久，直到手機OA有提示。
聞兮連忙打開消息，定睛一看——
她的年假申請被拒絕了？
拒絕理由是未溝通？？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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滿腔的衷腸無處訴說，她不覺得難過，反而擡起手，隔空摸了摸他高聳的鼻尖。
他平穩的呼吸噴在她指尖，癢癢的，她自娛自樂很開心。
視線一轉，發現他下巴還有隱隱的青色胡茬。她輕輕戳了戳，很紮手，等他醒了，幫他剃個胡子吧。
忙了這麽多天，他一定沒好好吃飯。
她去廚房做了簡餐，安安靜靜不開火的那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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聞兮只關註了幾個和星光有關的話題。
無人在意的角落裏，俞娜發了聲明、聲稱和星光的邵總僅僅是朋友的關系，那個視頻是惡意剪輯，也不知她這算不算低調過關；
星光順利在香港上市，但是邵總卻從管理層被踢了出去；
姐姐大女主的通稿、之前角色的盤點開始出現，聞兮猜測這是姐姐在為覆出試水；
……
唔，她邊啃面包幹墊肚子邊想，居然讓俞娜就這麽糊弄過去了？
這個邵總挺倒黴，估計是高層內鬥輸了吧……
觀眾對姐姐的角色濾鏡真是厚啊，明明她是很女王的性格，偏偏大家都覺得她是清冷白月光……
迷迷糊糊刷著手機，忽而下巴一陣疼痛，她驚醒後發覺自己居然叼著面包幹睡著了。
黃嘉南已經醒了，盤腿坐她對面的沙發上，正在看手裏的pad。
他擡起黑曜石般的眼眸：“醒了？餓不餓？我再給你弄點吃的？”
她搖搖頭：“我不餓，這就是隨便吃點零食。”
她看了看茶幾，她剛才端過來的飯菜都沒了，連盤子都沒了：“吃完了？”
他點點頭：“嗯，盤子拿廚房裏了。”
“好，等會兒你去洗碗。”
他微怔，嘴角扯了扯，居然露出一個很奇怪的微笑。
她奇怪：“你笑什麽？”
他垂眸，但是感覺他什麽也沒看進去：“之前我幫你貼個膜還客客氣氣的，現在倒是會使喚人了。”
她做飯、叫他洗個碗，這就算使喚人了嗎？
聞兮正要申辯，卻發現他嘴角掛著笑意，眼底皆是溫柔。
他這是，喜歡她使喚他？
對比貼膜那次他隱隱的不悅，她怎麽覺得，她對他兇巴巴的時候，他更開心？
切，這什麽人？
別人客客氣氣對他，反而不高興？
真是個怪人。
她在心裏不停地吐槽他。
無意當中看到對面的落地鏡——
原來她自己也是嘴角升天。
還在回味，他忽然開口：“聞兮，下次別做飯了。”
“心疼我啊？”
他撇撇嘴：“太難吃了。”
……難吃還吃完了？
頓了頓，他還補充了一句：“還是冷的，更難吃。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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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人目光接觸，他眼底雖然布滿紅血絲，可她能從他深邃的眼底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影子。
昏暗的地燈照在他側臉上，一片暖意，他的眼睛亮得不像話，眼神炙熱，像是有什麽東西著了火，在這屋子裏熊熊燃燒著。
她的臉不自覺地泛了紅，擡手摸摸他的臉頰：“最近很忙很累吧？”
他淺淺地舒一口氣：“是。不過為人子女，這些都是應該的。”
她湊上前，二人距離簡直不能更近。
她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他的，然後說：“我沒什麽大事，就是忽然想起來好久沒說我愛你了。”
他渾身一滯，隨即眼眸中火光迸裂，像是有璀璨的煙花墜入其中。
她上前攬住他的肩膀，他也乖乖擡手、摟住她的腰。她低聲說：“好久沒說了，我愛你。”
是真的愛你。
他慢慢擡手，緊緊摟住她的腰。
他們以後，都是孤兒，都只有彼此了。
他明明動作很依賴，嘴上卻不饒人：“怎麽忽然這麽黏人？”
她的聲音甜甜的，回蕩在屋子裏，甜得仿佛可以拉絲：“說了呀，感覺好久沒見你了，很想你。”
真的很想你。
抱了一會兒，又親了一會兒，黏黏乎乎的，好不容易才分開。
再過幾天他這邊的事情便忙得差不多了，聞兮為他整理行李、準備回H市。
她想起來有件小事。
黃嘉南有潔癖、愛幹凈，出來了這麽久，肯定要找人大掃除一下。
聞兮提前預約家政服務，打電話溝通的時候，他剛好從廚房出來、被他聽到了。
他用口型和她說話，她這邊打著電話，根本聽不清他的話。
只好先把電話掛了問他：“你說什麽？”
他說：“別找不認識的家政，現在很多阿姨手腳不幹凈。”
聞兮以為他還記得玉嫂的事，安慰說：“不會的，現在家政服務很成熟，我給你挑貴的、口碑好的。”
他撇撇嘴：“貴的有什麽用？邵姐上次就給我找的貴的，結果還是丟了東西。”
聞兮沒往心裏去，正想繼續打電話，撥了幾個號碼，忽然動作一滯——
這手腳不幹凈的，可不是阿姨，是聞兮自己啊！
年初時他有次行程要回國，邵姐忙不過來，請她幫忙找個家政、把他家大掃除一次。
聞兮拿到臨時密碼帶人進屋，阿姨打掃他工作室時移開了架子上的相框，聞兮意外看到了擺在角落裏的兩個U盤——
他生日時、她送的兩個U盤。
她當時又恨又委屈，直接將這兩個U盤卷包裏帶走了。
後來她也忘了這個事。
此刻有點心虛——
和好奇。
於是她假裝不經意地問：“丟了什麽貴重的東西嗎？”
他眼神飄了飄：“沒、就是，丟了點不值錢的紀念品。”
“哦~”她故意拖長音，“不值錢的誰要？肯定是你自己弄丟了。”
“不可能！我放得好好的！”
她拼命忍住笑：“你到底丟了什麽？可能阿姨以為那是不重要的東西、當成垃圾給丟了。”
他只說不可能，再追問，卻是怎麽也不肯再說了。
幾度偷偷打量他，最終也沒說出口。
她也沒拆穿他，心裏笑了一遍又一遍。
嗯，mark下，以後等哪天他們吵架，她要他把這兩個U盤還過來。
看他怎麽說。
==
這邊的事情慢慢了了，他們一同回內地。
下了飛機，他們在車上回市區，聞兮打開許久沒看的工作群和內部OA軟件，看看有什麽要緊的事。
查看最近的輿情數據，除了黃啟山和黃家，就是姐姐許萊兮的熱度最高。
這次試水，效果真是好啊。
姐姐這次覆出，開了個好頭。
正思索，一個比較私人的、人很少的工作群裏有人艾特她。
她打開群聊，有人問她：【聞兮不是許萊兮的親妹妹嘛，你問問你姐姐什麽意思呢？】
聞兮微怔：【什麽？什麽意思？】
對方：【你不知道？你姐姐主動聯系我們，想和我們簽宣發和商務的合約。】
聞兮瞳孔地震——姐姐要簽星光？
娛樂圈絕大多數人都是很迷信很戀舊、做熟不做生的。
姐姐以前的經紀人是內娛一哥，大夥尊稱一聲“傑哥”，和阿曼達能力不相上下。
傑哥把姐姐的宣發、商務、影視、生活……各項事情，管得妥妥貼貼。聞兮以為，姐姐覆出，肯定會找傑哥。
怎麽會聯系星光呢？
姐姐根本沒和她提過這個想法，她也不知道姐姐的打算。
只好回覆：【我姐姐在這圈子裏混了很多年，有自己的想法，她肯定覺得星光很好才願意接觸的。】
聞兮說這種話都覺得心虛，星光再好，現在也已經有了好幾個頭部藝人。
俞娜和她算是競品，本來就是死敵，先來後到，有好資源肯定先給俞娜，還剩多少給她？
更何況，有什麽是星光能給她、而傑哥給不了的？
她真是猜不透姐姐的想法。
阿曼達在群裏，一言不發。
而是直接打電話給聞兮。
阿曼達說：“我和你交個底，你也和我交個底。你姐姐聯系過我、想和我們簽宣發和商務，影視約不簽。那覆出的國民女藝人，還是豪門遺孀，我們肯定是願意的嘛。但是她有個條件，每年都一定要和岑嘉兆有合體的商務活動。她到底想幹什麽呀？別告訴我她真是沖著Leo來的，她是單純想炒作還是想談戀愛？”
岑嘉兆……
陡然聽到這個名字，聞兮只覺得心臟漏了一拍。
她都快忘了，岑嘉兆是星光的top，他就像不可逾越的高山，因為根本不可能越過，所以盤點星光藝人時居然可能會忘掉他。
一個經紀公司的男女藝人，捆綁炒作很尋常。
難道，姐姐她還想……
對著阿曼達，聞兮堅持尊重姐姐的看法。
掛斷電話後，立刻打給姐姐。
許萊兮非常坦然：“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、和他再次建立聯系的方式。”
聽她這樣說，這麽多年，尤其現在黃啟山也死了，聞兮第一次覺得這樣無力。
當年她任性地嫁給黃啟山，雖然她從來沒承認過，但聞兮知道，她就是為了和岑嘉兆賭氣。
她一分一秒也沒把黃啟山當成自己的丈夫，白白蹉跎了六年大好時光。
難道還要繼續把人生浪費在岑嘉兆身上？賭他終有一天會在意她？
聞兮：“姐姐，男人到底有什麽好？咱們好好拼事業不好嗎？”
話音剛落，原本低頭看書的黃嘉南擡頭瞥了她好幾眼。
許萊兮：“你在教訓我？你和Michael不也是分分合合好幾年、又在一起了？”
聞兮只覺得不可思議：“姐姐，事到如今，你覺得你和他還能在一起嗎？”
那頭長久地不說話，只傳來越來越重的粗重喘息。
聞兮想不通，姐姐從小到大都是眾星捧月，為什麽要對岑嘉兆如此執著？
她從來沒打算告訴姐姐她和岑嘉兆的過去，現在想想，是不是錯了……
很久，許萊兮聲音嘶啞：“至少，我這麽痛苦，他也別想一個人好過。”
說罷，直接掛了電話。
聞兮只覺得疲憊，這麽多年，她一直期待時間能抹平姐姐的執念，怎麽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。
黃嘉南合上書：“你姐？他還想著我哥？”
聞兮沈默不語，黃嘉南揉著眉心，幾番欲言又止，最後實在沒忍住，咬著後槽牙說：“我爸才剛死……”
要不是當著她的面，估計他有一大籮筐不好聽的話要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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